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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创】中国最早的女留学生,在动荡的时代发出光芒——《行医者》
由作家施玮创办的“灵性文艺出版社”近日出版的《行医者》,记述了中国最早的留美女医生康成和石美玉的生平。在她们出生的年代,绝大多数女孩幼年便缠足,一生足不出户。她们却在光绪年间飘洋过海,去美国医学院学习,并在四年后以优异的成绩取得医学学位,归国创办医院、护士学校、中小学、孤儿院、神学院……成为医疗、宣教、女子教育的开拓者。
《行医者》以充足史料为基础,展现康成和石美玉鲜活而真实的生命故事,带你进入晚清、军阀混战、民国、抗日战争时期的中国社会,擦去历史洒落在这两位传奇女子身上的尘埃,探寻她们持续一生的慈悲与热忱的力量;看到她们在那动荡时代发出的光芒,聆听她们越过时空、对今天的我们所说的话。
深入时代,挖掘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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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历史一个公道
——读《行医者》
文/杨爱程博士(《真理报》前主编)
我刚刚退休,就收到山眼姐妹的近作《行医者》,这便成了我退休生活中阅读的第一本好书。看作者简介,知道山眼(刘昘)姐妹是位工程师,以往的印象,学工程技术的人鲜有善写作的,却没想到姐妹的文笔十分典雅,非常容易将读者带进清末民初的文化氛围中,读来很有历史的真实感受。
的确,在阅读本书的过程中,认识到作者将两位主人翁的成长历程和事工的建立与发展,放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,其中涉及到很多当时中国社会上的重大事件,诸如戊戌变法、洋务运动、甲午战争、庚子事变、废科举兴学堂、辛亥革命、军阀混战、新文化运动,以及国共冲突、抗日战争等等。虽然这些不是作者的关注重点,但行文中都有清楚地交代,让读者大有身临其境的感受,显出作者严谨的学术素养,也可见得作者对那一段历史有相当深入的研习和理解。
书中叙述了两位最早期将西医引入中国,特别以救治妇女儿童为主要服务对象,建立医院、扶困济危的女医生康成和石美玉的故事。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细节,就是她们二位都是“天足”运动的最早受惠者。在那个年代,一个“天足”的女孩子,竟然被人认为是“有失家教”,进而连家庭都被论断说“不是好人家”!她们背负着沉重的舆论和心理的双重压力。今天大家都觉得这样的进步是理所当然,然而在当时的社会,却让两位主人翁等一群勇敢者付出巨大代价。
由一群西方宣教士发起的“天足会”成立于19世纪中期,开始时只有少数中国的基督徒女性敢于参与其间,以所谓“离经叛道”的行为,为中国的妇女走出了从重重封建罗网的束缚下得以解脱的第一步。禁止裹足和废除奴婢制度,虽然因着中华民国政府的法令而终于制度化,但没有过往半个多世纪的持续努力,顽固的势力也不是很容易攻破的。
在这方面,基督信仰起到了最重要的发起和推动的作用。毫无意外地,两位主人翁都是基督徒,一位是西方宣教士的养女,另一位则是一位中国牧师的女儿。
将西医引入中国,同样会遇到持传统观念势力的激烈抵抗,当时的中国社会甚至制造了很多谣言来诋毁西医,有一些直到今天还在继续传播。不过,因为西医的确对一些疾病可以做到“手到病除”,比如白内障手术、难产手术等等,所以两位女医生遇到的抗拒算是相当小的。最大的困难则是经费的来源,因为当时的中国战乱频仍,人民贫苦不堪,本土基督教会经济上还很薄弱,她们因为本着基督爱人如己,服侍众人的心志,坚持无偿医治贫穷人士,所以总是入不敷出。
在这里,我们看到的是基督的身体,无论国籍,总能相互关顾。她们的医院,从创建到不断发展扩大,都得到美国教会和肢体的无私援助。这一点,往往是部分中国信徒因着民zu主义的情结而加以忽略的历史事实。中国基督徒如何处理普世教会与民zu主义的关系,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。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,使得我们在肯定西方宣教士在除了传播基督救恩、建立教会方面的贡献外,提到他们在文化、教育、科技、医药、保健、扶困济危、社会发展和经济建设方面为中国人提供的无私援助时欲言又止,以致年轻一代只知道诺尔曼·白求恩,却对摆上生命代价,为中国社会的发展与进步做出巨大贡献,成千上万的来华宣教士的事迹一无所知。
当然,两位主人翁是中国人,是中国本土化教会中的先驱性人物。尤其是石美玉医生,不但建医院,开创医学教育,治病救人,同时也发起本土教会的宣教事工,与宋尚节、计志文等布道家有事工上的传承关系,在中国教会的本土化发展中有杰出贡献。尽管如此,两位主人翁在得救归主、栽培成长(留学美国)和医学事业上的始创与发展中,均得到西方宣教士和美国母会的大力援助。对这方面,我们都应该心存感恩,并且向国人同胞多多宣讲,力求还历史一个公道。
中国基督教早期的草创、起步和发展的历史很重要,还有许多可歌可泣的人物和事件值得我们去挖掘、讲述。山眼姐妹和其他一些弟兄姐妹已经做出了令人瞩目的贡献,为他们的文字工作让我们来点赞,并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予大力支持。
从医人肉体到医人灵魂,
不变的是怜悯的心肠
——《行医者》读后感
文/李大伟(90后医生,即将入读神学院)
8月19日是医师节,也很可能是我人生中过的最后一个医师节,因为接下来,我将走上全职服事与神学学习的道路。很多人不解,为何年纪轻轻,好好的医院工作不做,要转作教会服事?我想,个中原因,在山眼老师的《行医者》一书中可以找到共鸣。这本书是在疫情期间出版的,正好符合我们在这不怎么太平的庚子年,对医者的全新认知,以及透过对往日的追忆,好对我们的事奉人生中作出最恰当的选择。
《行医者》分为上下两部分,第一部分写康成,第二部分写石美玉,作者均采用第一人称的角度,给我们极大的代入感,并且在时间线上,山眼老师很大程度上尊重历史的走向,并从中开拓了独到的灵性的眼光,使这两位主所爱的使女,在晦暗沉重的历史中,发光如星。
作为医者,她们从一而终怀揣怜悯,以救人身体为己任;作为神的仆人,她们从未忘记引人归主的福音使命。二者间的张力,或许在许多人眼里觉得难以把握,毕竟在那特殊的年代,建立医院,救济难民,哪一样不是需要信心的呢?她们两位的勇气令人咋舌!而对我来讲,这更坚定了我所选择的道路,是好得无比的。
康成说过一句话:“于此乱世上,医者惟有竭尽所能,为病人解除疾苦。更盼着福音广传,民众灵魂得救,民族方有望复兴。”这一句话,道尽了我作为基督徒医者的全部心声。神爱我,让我有机会可以认识他,并且立志一生跟随他,我才会在行医的每一天都祈求神赐我医治病患的手。每当看到一个个病人在我的手下得着治疗,恢复康健,重新展露笑容,我的心中满是感恩。我知道,主啊,是你借我手救了他们。可我实在不敢居功自傲,因为在永恒的福分上,大多时候我只敢为他们祷告。
当石美玉离开康成,追随神在自己心中的呼召的时候,或许很多人难以理解她,可她只给自己的挚友留下了一句话以及一节的圣经经文,她说:“爱德,记得你我的呼召。”我想,这短短的一句话,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其中穿插,却在纷杂的乱世中,她们彼此坚定了起初的信仰。治病救人是呼召吗?是,她们为此付出了多少的艰辛与泪水。那传福音呢?更是,因为她们似乎从没有妥协过要放弃圣经的教导,并总是在属世的工作中,践行着基督的大爱,又归荣耀于他。跟从主的这些年,我亦是如此,唯恐不将荣耀归给他,留给自己,偶有受人夸赞沾沾自喜,当即向主认罪悔改,主啊,我算不得什么。
爱德是个诚实的医生,她总是照着自己的能力,救治病人,遇到有个别病例自己确实难以判断所患何疾,甚至后悔自己当医生。医者,不是妙手回春,更不是一点错误都不会犯,但只要不为了利益,拿病人身体开玩笑,即使是建议病人转投他处,亦不失为大爱的表现。她持守上帝交付给她的一方天地,经历着生命的冲击与毁坏,哪怕最后到一个地步,以为自己所信任的那一批人在战乱中无一例外地忽略了她母女俩,她却看透自己不过是那根压伤的芦苇。
美玉是个顺服的门徒,却敢爱敢恨,大刀阔斧,因着团队的限制无法施展拳脚,她寻求更远大的目标。遭到大家误解之时,她说了她不是为自己。我相信,她是因着呼召。起码在她后来出于信心的事工,见证了她与主的关系。
爱德跟美玉两个人,一静一动,曾经以为上帝的带领会是两个人一起为一件事而努力,没曾想有一天要分开,经历上帝对一个人独特的带领。当上帝呼召临到的时候,我们所要放下的,往往是自己所认为最宝贵的,可是,有什么能比基督更显宝贵呢?当我们以为自己需要一个属灵伙伴,好过自己一个人孤独面对,神却偏偏要你知道,你必须学会独处,一个人面对生命最深的幽暗,好让基督的生命之光照射进来的时候,你的心中,惟有耶稣。
两姐妹再见面的时候,竟是面临再一次的分别。这一次,爱德要结束世上的奔走了。我读着这段文字,心中百感交集:曾经的同路人,因各自的异象分道扬镳,既是挚友,又是至亲,默默地理解着对方所做的所有决定,这一次难得的相聚,虽是万般不舍,却又不得不亲手把她交在天父的手中。离别不总是伤感的,最起码这一次,她们又可以一起面对永恒了。
基督徒的盼望,不在世上虚浮的荣耀,亦不在乎为着基督吃了多少苦,而是因着基督的爱,在最后离别的日子,忘记背后努力面前,跟主道一声:我持守了对你的忠贞。
读完《行医者》,过去行医的往事历历在目,可我不后悔自己所作的选择,放下过去的一切,坦然面对神早已在心中深埋神学与奉献的呼召。当种子发芽的时候,我能给自己的勉励惟有:昨日的行医者,今日已成传教者,从医人肉体到医人灵魂,不变的是怜悯的心肠。我既如此,康成、美玉更不外乎如是!
因他受的刑罚,我们得平安;
因他受的鞭伤,我们得医治。
- 以赛亚书 53:5b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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